核心提示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建材业得到蓬勃发展，然而，中国建材业的蓬勃发展也带来了一些负面效应，环境透支正在考验着产业未来。今天，清洁生产成为中国陶瓷业良性健康发展的主旋律，转型升级成为中国陶瓷业与国际接轨的正确选择。但在这一过程中，晋江陶瓷业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发展难题。

   在以资源和要素投入驱动的经济增长模式下，我国许多地方环境透支已逼近临界点。为了还人民一片蓝天，给江河清澈水流，福建省晋江市做了巨大努力，对环境保护工作越来越重视，投入大量的人力、资金整治污染，比如对建陶产业的发展，晋江市从引导企业建干燥塔除尘、烧水煤气到今日使用清洁能源天然气等。但是，记者深入晋江市磁灶镇、南安市官桥镇采访后却发现，在经历环保改造的同时，传统产业正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危机。
   百家企业被迫求救
   事件的起因在于9月23日，福建晋江新奥燃气有限公司 （以下简称新奥公司）向所有用户发出了关于天然气价格调整至3.6元/m3的通知。在这之前的5月6日，晋江市政府发出了晋政文（2011）141号文，要求辖区内陶瓷行业限期淘汰煤气发生炉使用天然气。晋政文 （2011）141号发出后，晋江建陶企业给予了响应，很多企业已在或准备使用天然气。但是，新奥公司的提价通知送到用户手中后，企业家们坐不住了。
   10月10日，磁灶商会以69家建陶会员企业的名义向新奥公司提出关于控制天然气涨价的要求。同时，磁灶商会向晋江市经济贸易局、环保局递送了要求协调解决天然气价格问题的报告。10月15日，磁灶商会、内坑商会、紫帽商会和商会内131家建陶企业一起联合向晋江市委、市政府递交了 《呼吁抢救晋江建陶产业》的求救信 （全文见链接）。
   在10月29日由晋江市磁灶商会组织召开、有15家企业负责人参加的座谈会上，晋江市联兴建材有限公司吴炳煊总经理告诉记者： “2009年底，镇政府召集我们开会，当时企业办主任、新奥公司总经理和业务员，我们这些企业负责人，都在一起。他们说跟印尼签了协议，气价20年不变，企业可先使用。大家签约了。可是没想到一年多的时间里数次涨价：最初是2.8元，去年底3.1元，今年中3.3元，今年9月份3.6元，这让人如何适应？联兴公司是率先响应号召用天然气的。我们从一开始用天然气起，就拆了煤气站，现在天然气从3.1元涨到3.6元，一天成本差2万元，一个月差60万元。我们是跟销售商签了供货合同的，即使赔本也得一直生产下去，直到把合同履行完毕。如果因为气价的问题不生产了，后果更严重。”
   建陶业徘徊在十字路口
   福建省的陶瓷产业主要分布于福州和泉州两市。福州市的闽清县，是全国釉面砖重要生产基地之一、福建省最大的电瓷出口基地。泉州市的陶瓷产地以德化和晋江为主。德化县陶瓷历史悠久，是我国外销瓷重要产区之一。其工艺精湛、质地优良、风格独特的瓷器驰名古今中外，曾与江西景德镇、湖南醴陵并列为 “中国三大瓷都”。晋江市陶瓷以建陶为主，产地分布在磁灶、内坑、紫帽三镇，集中于磁灶镇。建陶业属于固定资产投资大、劳动密集型产业，企业每年都要投入巨资改造、提升设备。目前，晋江市建陶企业约有400多条生产线；固定资产投资额上百亿元；提供就业机会6万多人。
   近年来，晋江市对于陶瓷行业的污染深化整治工作下了巨大决心，发布了晋政文 （2011）141号文，并排出了时间表：
根据 “十二五”减排工作任务以及《晋江市陶瓷行业污染深化整治工作方案》的工作要求，现将我市陶瓷行业限期淘汰煤气发生炉使用天然气的工作计划下达给你们，请各相关镇 （街道）按照属地管理的原则，认真组织实施；经发局要积极协调新奥燃气公司与陶瓷企业签订天然气供应协约，环保、工商、电力等部门要强化部门协作，共同推进各项工作落实。对逾期未完成签约和能源替代工作，环保措施落实不到位的企业，要坚决给予断电、吊销相关行政许可、营业执照，直至停产、停业处罚。其中，第一批的73家陶瓷企业必须于2011年底全部淘汰煤气发生炉，使用天然气作为燃料；第二批的76家陶瓷企业必须于2012年底全部淘汰煤气发生炉，使用天然气作为燃料；第三批的23家陶瓷企业必须于2013年底全部淘汰煤气发生炉，使用天然气作为燃料。
   企业对此要求并不反对，但新奥公司最新的调价通知却激起了所有建陶企业的反对。磁灶商会于10月10日向新奥公司提出 《关于控制天然气涨价的要求》：
   我商会69家建陶会员企业是你们的最忠实的客户。2009年在政府的动员下，在贵公司有关领导的劝说和各种优惠政策的诱导下，更主要的是在为磁灶建陶业长久可持续和谐发展的背景下，先后与贵公司签订了入户、用气合同。我们众多会员感激的是贵公司为行业的发展着想，承诺天然气价格20年不变；我们没想到的是合同墨迹未干，不到3年的时间，价格已经一涨再涨！合同签订时天然气价格是2.8元/m3，相比当时煤价，外墙砖的成本上升0.8元/m2，地板砖的成本上升1.5元/m2。2010年10月每立方米提0.3元，今年 （2011年）9月每立方米又涨0.5元，两次共涨价0.8元/m3，幅度达到28.6%，因为这0.8元/m3的涨价，企业成本增加了许多，与现在的煤价1100元/吨相比，每平方米外墙成本又提高1.00元，地板砖又提高1.9元，企业难以承受！
   第一次涨价，企业忍痛理解，被动接受。这一次涨价，企业再沉默的话，就都将走向死亡。为此，我商会69家建陶企业强烈要求：把天然气价格控制在3.1元/m3的生死线范围之内。
   众企业认为，由于燃料成本占到产品制造成本的35%左右，天然气无序涨价将是压垮企业的最后一根稻草。据测算，一条窑炉按平均每天10000m2的产量计算，每年要因为天然气涨价增加成本至少450万元，所有企业要为此每年至少多支出20亿元。
   华泰集团副董事长吴国宽说： “我公司有8条天然气生产线，每天用量6万多立方米。现在天然气成本已占到30%，非常之高，再高上去则是无法接受的。陶瓷行业企业都是微利经营，如以120元一平方米的陶板产品来说，天然气成本就占了40元，再加上人力成本、原材料、税收、电费、包装、运输、折旧、品牌展示等费用，基本上就是零利润，几近赔本生产。”
   成本的增加迫使原本就是微利经营的企业不得不提高产品价格，然而建陶产品提价不及天然气价格上涨的幅度快，加上在当前国家调控房地产业导致产品市场需求下降、人民币升值导致产品出口困难、建陶业全国遍地开花导致的激烈竞争背景下，势必削弱晋江建陶企业产品的市场竞争力。现在建陶企业产品滞销，部分企业经营陷入困境，面临破产的边缘。
天然气价格的是是非非
   事实上，据记者了解，新奥公司的调价也是情非得已。9月19日，福建省物价局调价通知 （闽价商 【2011】380号）明确规定，福建省上游天然气供应价格从2011年9月20日起上调至3.889元/m3。在这种情况下，新奥公司才决定于2011年9月25日零时起，将天然气销售价格调整为3.6元/m3。
   天然气供气存在的问题在闽清县也出现过，福建省人大代表刘丽华还为此提了议案。福建省人民政府办公厅于7月26日发出 《关于闽清天然气供气问题的答复意见》：
   省政府历来十分重视闽清县陶瓷企业使用LNG的推广工作，要求有关部门协调研究提出扶持措施，积极拓展闽清陶瓷企业用气市场，减少用煤造成的环境污染。对您反映的闽清天然气供气存在的问题，我厅要求省LNG筹建办、经贸委、物价局认真开展调查和研究工作。现将有关意见答复如下：
   印尼260万吨/年 （下游用户照付不议气量253万吨/年）资源合同是福建LNG总体项目一期工程建设和运营的基础，已由下游项目以签订照付不议合同的方式分配完毕，其中燃气电厂202万吨/年，城市燃气51万吨/年，为防止照付不议风险，确保印尼资源合同的履行，在具体调度执行中需严格遵守站线公司与印尼上游资源方以及下游各用户签订的购销合同。
   按照 “一个设区市一个城市燃气业主”的原则，一期工程五城市燃气业主作为本设区市的总买总卖方，负责供气区域内的照付不议合同的签订、项目建设和运营，闽清县供气本应由福州城市燃气业主负责，但闽清县城市燃气特许经营权授予闽清安然公司，福州市燃气业主整合工作尚未完成，闽清安然公司没有落实气源，为扶持闽清陶瓷工业使用天然气，经省有关部门协调，站线公司同意从2009年7月起，采取合同资源和现货资源结合的模式，通过槽车运输向闽清安然公司供气，2009年供气0.94万吨，2010年供气4万吨，保证了闽清陶瓷工业用气。
   福建LNG价格由政府定价，目前省物价局核定的站线公司印尼合同气平均门站价格为1.761元/m3，分类气价为：燃气电厂门站价格1.661元/m3，城市门站价格为2.443元/m3。2009年7月1日，城市门站价格从2.443元/m3降为2元/m3，对市场开拓起到积极作用，但导致站线公司严重亏损。随着国际油气价格的上涨，LNG现货价格呈现不断走高的趋势，目前现货采购成本已达4元/m3以上，由于供气价格倒挂，站线公司今年1~6月已亏损4.4亿元，仅供应闽清造成的亏损达2300多万元。为理顺印尼合同价格和现货价格，省物价局核定从2010年10月起印尼合同门站价恢复至2.443元/m3，城市新增气量按现货成本价销售。
   为继续扶持闽清陶瓷工业使用天然气，经协调，站线公司近期内继续通过采购现货的方式向闽清供气，气量暂按目前供气规模3.5万吨/年确定，价格执行印尼合同门站价格，价格倒挂问题另行研究解决，超出3.5万吨/年部分，按现货成本价执行。目前，省物价局正根据当前国际LNG资源价格走势和城市市场发展状况，进一步研究和完善价格机制，均衡各环节的利益，研保福建LNG总体项目的长期稳定运行。
   该答复意见详述了福建省天然气目前的建设状况和闽清县的供应情况，对于晋江市目前天然气涨价问题是有解释意义的。
   福建省现有天然气公司主要有中海福建天然气有限责任公司、福州华润燃气有限公司、厦门华润燃气有限公司、福建省莆田燃气股份有限公司、泉州市燃气有限公司、漳州安然燃气有限公司、闽清广安天然气有限公司。为保持天然气价格相对稳定，避免价格频繁变动，福建省物价局在闽价商 【2011】10号文里，明确指出： “按照 《福建省人民政府关于印发福建省定价目录的通知》 （闽政 【2010】8号）和 《福建省物价局关于印发 （福建省天然气价格管理试行办法）的通知》 （闽价商【2008】497号）规定，管道天然气经营企业在我省辖区范围内销售的管道和液态天然气价格均纳入政府价格管理范围。今后，管道天然气经营企业天然气价格的制定和调整，须按规定的价格管理权限进行报批。”由此可见，新奥公司的提价实属无奈。
   一个更为重要而现实的问题是，晋江市政府要求辖区内所有陶瓷行业限期淘汰煤气发生炉使用天然气，并列出了时间表。于是，矛盾来了。
   吴国宽提到了问题的焦点： “第一，如果所有厂都要用天然气，这些厂的工艺能不能具备？第二，成本可控问题。现在气价在3.6元/m3企业都无法接受了，如果气价涨到5元呢？到时有哪家企业能承受？届时只有整个行业停产，天然气公司也停业。能源价格政府不可控的话，怎么能强制企业使用？第三，不能单条腿走路。社会在进步，陶瓷行业技术也在进步。广东珠海白兔陶瓷公司是全球最大的外墙砖生产企业，国内近乎一半的新建商品房使用它的外墙砖。白兔公司有20多条外墙砖生产线，但它今天还是使用水煤气，公司里有8套煤气站。所以，政府不应一刀切，不能一下子就强迫大家使用天然气。今天，晋江磁灶从事陶瓷生产的家庭非常多，整个镇有10万多人就业，要他们突然转行，谈何容易？对于陶瓷产业的发展一定要实事求是地对待。”
   据调查，晋江市建陶企业约有172家，大部分企业的设备是近二、三年新建和改造的，每条窑炉投入都在2000万元以上，400多条生产线投资额有百亿元以上。如果所有厂都用天然气，这些厂的工艺如何解决？这是个大问题。
   采访中，记者发现，企业家们除了对天然气价格抱怨外，对于新奥公司的收费方式也强烈不满。万利瓷业总经理陈华杰说： “在付款上，原来是抄表，后面说把钱打到账户，如果钱没及时打到账户天然气就关了，新奥公司做法霸道。”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家们发出了“要引入竞争机制，不能单靠一家天然气公司”垄断经营的呼吁。
   站在晋江磁灶宝洋工业区的马路上，跨过去就是南安官桥金鸡山工业区。商会领导指着晋江广达陶瓷厂与南安山益陶瓷厂对记者说： “广达陶瓷厂与山益陶瓷厂只隔一堵墙，但是两家公司的境况大不同，根据上面的安排，广达厂2011年要关掉，在这片宝洋工业区内的厂今年内要全部关掉，南安山益陶瓷厂2013年12月31日才关掉。同处一片天，同饮一江水，为何如此不同？这显然是区域不平衡。”
   据悉，同在泉州市，紧邻晋江市的南安建陶业并不强调使用天然气，依旧使用水煤气。而南安建陶企业大部分位于九十九溪上游，晋江建陶企业则位于九十九溪中下游。记者看到，九十九溪整条溪的水都已由黄变黑。晋江建陶企业对此愤愤不平： “治污不治上游，只治我们中下游又有何用？”他们认为，这种政策差别造成的不公平竞争将进一步挤压晋江建陶企业的生存空间。为此，企业家发出了 “在泉州范围内实行统一的清洁能源替代政策，彻底根治九十九溪上游的污染问题，为建陶行业营造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的呼吁”。他们希望政府 “尽快制定出台水煤气的环保标准，让企业整改煤气站，在达标后，允许企业继续使用水煤气”。
   三奇建材公司总经理吴培基说：“为了产业的发展，我们不惜投入巨资改造生产线。3年前行业投资几亿元，进行干燥塔建设，实施水雾除尘。今天我们听从政府号召，使用天然气，但如果天然气一直涨价，水煤气是惟一的出路。我们认为：如果要用天然气必须是全行业用，而不是只有磁灶的企业先用；允许我们延伸用水煤气，到2013年天然气在全行业使用了，我们也停用。”
   宏华集团董事长吴炳忠说： “随着房地产调控见效，物价、工资上涨，建材行业发展压力越来越大。明、后两年将是建材行业的洗牌年，很多企业将会倒闭。煤气发生炉改成天然气后，狂飙的气价更是雪上加霜，今天可以说是走到了生死线上。我们寄望的惟一稻草就是：天然气价格不能太高，这样我们还可以维持活路。或者让我们两条腿走路：一是继续使用天然气，价格控制在3.1元/m3以内；二是煤气发生炉继续使用，允许我们改造水煤气。水煤气改造是最合适的出路。如果使用天然气即使是2.8元/m3都比水煤气改造来得贵。在国家环保标准内，该脱硫的脱硫，含酚废水可做无害化处理。南安有家公司含酚废水无害化处理非常成功，酚水净化成了饮用水。南安的铭盛陶瓷公司一直致力于废气稀释脱硫，效果也非常好。给我们时间，我们会做好。”
有没有第三条路径？
   延期使用水煤气，让企业整改煤气站，使水煤气达到环保标准，这也许是可行的。记者来到了南安市官桥镇深入采访。
   福建省铭盛陶瓷发展有限公司是南安市的明星企业，公司位于官桥石鸡工业区，与晋江磁灶隔壁，目前公司使用的依然是水煤气，但致力于环保投入，在泉州市环保局的协助下，正建设稀释脱硫装置和含酚废水无害化处理装置。
   铭盛陶瓷副总经理苏永义告诉记者： “陶瓷业造成的大气污染，关键是脱硫技术没过关，公司学习白兔公司，在建的稀释脱硫装置投入近400万元，等待国家验收。公司同时花费100万元建设了含酚废水无害化处理装置。”
   铭盛陶瓷的做法或许是个方向。吴国宽建议： “在环保方面，政府要拿出一套措施，比如尾气排放标准，要做个鉴定，铭盛陶瓷的稀释脱硫和含酚废水无害化处理装置，做好后如果可行是可以推广的。从成本方面考虑，天然气与水煤气成本比较，如果成本差不多就没有必要用水煤气，如果天然气成本太高，就改用水煤气。”
   据悉，要使所有的水煤气基本脱硫，含酚废水无害化处理符合环保要求，预测需要400万元左右的资金投入。磁灶商会会长吴声团说： “晋江龟山工业区有11个煤气站，可联合起来建稀释脱硫装备。”如果因为建设稀释脱硫装置和含酚废水无害化处理设备资金投入大，企业无法接受的话，企业间联合起来建设也是一个方向。(本报记者 邓文龙)

链接

   呼吁抢救晋江建陶产业
   晋江市市委、市政府：
   建陶业是磁灶历史悠久的传统企业，有1600多年制陶历史，也是世代磁灶人民赖以生存的支柱产业。建陶业的发展维系着磁灶、内坑及周边二十多万人口的生计，也关系着遍布全国各地的数十万供销队伍，事关城镇的繁荣和社会的稳定。然而，时至今日，晋江建陶产业面临着重重危机，面临着生存的考验。在此，我们呼吁各级政府，社会各界有识之士，关注晋江建陶产业，抢救晋江建陶产业！
   我市建陶产业陷入困境主要来自两方面因素：
   一是受制于新奥燃气的价格垄断。近年来，建陶业一直承受着原材料涨价、人力成本上升等带来的重重压力。每个企业都在努力挖潜、内部消化，负重前行。但令企业尤其不能承受的是燃料天然气的不合理、无序提价，这将成为压垮企业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所有的建陶企业对政府使用清洁能源的号召都给予积极回应，并坚决拥护。开户、接管，一家接着一家改造、转型。2008年新奥燃气公司也提供优惠政策诱导企业入户，并承诺天然气价格20年不变。但是3年来该公司不顾企业的死活，天然气价格一涨再涨，从2008年合同签订时的2.8元/m3， 2010年10月提高到3.1元/m3， 2011年9月又提高到3.6元/m3，由此导致企业产品成本大幅上升，与同期的煤价比较，成本上升具体如下：
   成本的增加迫使原本就是微利经营的企业不得不提高产品价格。在国家调控房地产业导致的市场需求下降、人民币升值导致的出口困难、建陶业全国遍地开花导致的激烈竞争的背景下，价格的上涨势必削弱晋江建陶企业产品的市场竞争力。产品滞销，企业经营陷入困境， 濒临破产的企业时有所闻，情况十分危急。
   二是受制于政策的区域不平衡。同在泉州市，紧邻晋江市的南安建陶业并不强调使用天然气，依旧使用水煤气。同处一片天，同饮一江水，为何有如此的不同？况且南安建陶企业大部分是位于九十九溪上游。治污不治上游，而去治中下游又有何用？政策的差别造成的不公平竞争进一步挤压了晋江建陶企业的生存空间。建陶业属于资金、劳动密集型产业，每年都要投入巨资改造、提升设备。晋江市建陶企业约有172家，大部分企业的设备是近二、三年新建和改造的，每条窑炉投入都在2000万元以上，400多条生产线投资额有百亿元以上，大部分企业资金是通过社会融资筹集而来的。由于生存环境的恶化，已经有企业出现了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的问题，这将引起欠款难还、员工工资发不出，劳资双方矛盾激化等一系列连锁反应。我们十分担心，如果任其发展，倒闭潮、跑路潮等问题将会频频出现，将严重影响社会的和谐安定稳定，其后果不堪设想。
   为此，我们建议市委、市政府积极伸出援手，帮助陶瓷企业渡过难关：
   一是由市委、市政府出面协调，组织建陶企业与新奥燃气展开新一轮的价格谈判，通过制定一个较为合理，双方均可接受的，且长期较为稳定的天然气价格，给企业服下一颗定心丸。经过仔细测算，天然气3.1元/m3价格是企业可艰难接受的生死线。
   二是积极引进新的天然气公司，打破垄断，形成竞争，以避免一个行业的命脉掌控在一家企业的手中。因为晋江目前仅有这一家天然气公司，独家垄断经营就无法保护处在弱势的建陶企业，这也将成为建陶行业的宿命与无奈。
   三是由市委、市政府积极向泉州市委、市政府呼吁协调，在泉州范围内实行统一的清洁能源替代政策，这样才能根治九十九溪上游的污染问题。同时，为建陶行业营造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四是尽快制定出台水煤气的环保标准，让企业整改煤气站，在达标后，允许企业继续使用水煤气。目前南安已有两家企业引进安装净化装置，处理酚水取得了明显效果，已通过专家论证。
   同时，我们全体建陶企业也郑重承诺，将进一步加强行业自律，从我做起，通过技术创新实现节能减排，提升产业素质，将清洁生产进行到底。(晋江市磁灶商会 晋江市内坑商会 晋江市紫帽商会 2011年10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