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与极端天气第A2版:深度报道 20120216期中国工业报

       由柴可夫斯基作曲的芭蕾舞剧《天鹅湖》，一百多年来长盛不衰脍炙人口，其中有一个代表善良美好的白天鹅，还有一个是邪恶的黑天鹅。
   但是更早以前，欧洲人只知道有白天鹅，而没见过黑天鹅。“黑天鹅”作为一个专有名词，曾经在欧洲人看来，是莫须有不可能的事物。据说他们关于黑天鹅的知识，自发现澳大利亚黑天鹅时始。而当第一只黑天鹅出现时，关于白天鹅的信念由此崩溃。美国风险管理理论著名学者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藉此总结出一个 “黑天鹅”现象，以喻示不可预测事件。
   所谓黑天鹅事件，需要满足三个特点：意外性，稀有性，冲击性，比如911，或者08年国际金融危机。黑天鹅的可预测性低，影响力大，而且最要命的是，通常人们对它视而不见。
   写作此文时，北京刚刚度过了一个极度寒冷的元宵节。立春已过，但北京城的最高气温仍然在冰点以下，报上说要到清明后，春天才会真正到来。我的同事春节假期去了黑龙江漠河，说最低气温曾接近零下50度。几天来电视新闻中出现了我国辽东湾、渤海湾等遭遇大面积海冰灾害的报道。
   有气象专家解释今冬欧洲的强寒潮、日本的暴风雪和中国北方的低温，是北极涛动致大气环流异常引发的极端气候事件链。更有甚者，英国《每日邮报》日前宣称今年的寒冬显示小冰河期来临。据说，一些国际权威气候专家指出，全球气候变暖已经于上世纪末停止，近来北半球的酷寒只是全球天气变冷的开端，这样的冷天可能会持续20年至30年。
   看来极寒天气就像个黑天鹅。很意外，因为我们一直都在全球气候变暖的主流命题下展开对当下和未来的考量和布局；也很有冲击力，因为基于减少温室气体排放而设置出的碳排放概念，以及《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和《京都议定书》等国际法环境，甚至衍生出的碳金融市场与巨额交易，都已经在改变世界各国的发展路径与方式。而黑天鹅出现了，小冰河期来了，全球气候变暖就成了一个伪命题。刚刚缔造了一个充满创意的碳金融市场，一夜之间便从天经地义无可置疑的位置上，跌落下来。
   为此，我专门去翻看了关于碳金融的资料，大约有三个主要特征：第一，缔造交易碳配额和碳抵消产品的市场；第二，与清洁能源相关的投融资；第三，公司的碳风险和收益评估，挖掘企业在低碳发展趋势中可以获得的预期收益，以及由此对贸易和投资产生的影响。——很美妙的设计，我们跟着西方的精英们玩了几十年，总是很开眼，有惊喜。
   不要以为人家只是闭门造车纸上谈兵，人家温水煮青蛙是高手，借 “碳”说事，打造绿色壁垒，一点不手软。这不，欧盟又强行征收航空碳税，要各国航空运输公司参与其排放交易体系。当中国政府今年2月初明确说“不”后，欧盟当即表示不会让步，将出台新法制约我航空公司在欧洲地区的运营。
   这不过是个插曲，让我们再回到极寒天气话题中来，因为关于小冰河期的报道，还没来得及掀起更大波澜，在发表的第二天就被世界气象组织辟谣。相关专家认为，事实上，当前的寒冬可能并非 “最冷”，寒暑自然变换，出现一些冷天对全球气候来说很正常。而关于小冰河期来临的说法，是以讹传讹，使用耸人听闻的标题是英国《每日邮报》惯常手法。按世界气象组织专家说法，今冬欧亚诸国所遭遇的严寒，恰恰是全球变暖，北极冰融化惹的祸。
   北京的天气依旧很冷，辽东湾的海冰面积还在增大，但小冰河期被证伪。可是谁能保证全球变暖就不是一个黑天鹅事件呢？特别是在2009年11月，多位世界级气候学家的邮件和文件被黑客公开后，他们先入为主操纵数据，选择科学流程，酿成著名的“气候门事件”，导致对碳排放是全球变暖的首恶结论的持续质疑。
   塔勒布告诉我们，黑天鹅随时可能降临，你躲不过它。而苏格拉底说： “唯一真正的知识是知道自己的无知”。如果他们是对的，那么我们起码要把握五个基本原则——
   不要预测。能够预测出来的意外就不是意外，热衷于预测的人往往是巫师或骗子，还有好莱坞。
   谨慎预防。我们不能预测灾难，却可以预防灾难，这是决定生死成败的大事。
   危中寻机。黑天鹅事件是危机，但危中有机，危后出机。拿巴菲特的话说，别人死了，我还活着，而且枪里装满了子弹。
   保持充足冗余。床垫下要藏着应对百年一遇甚至更大灾难的储蓄和现金。
   不要负债。指投机性债务。即便是巴菲特，也对此深恶痛决： “历史告诉我们，即使是非常聪明的人，运用财务杠杆产生的结果，经常是零”。(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