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行业在高峰发展时期都很 “光彩”。当陷入低谷时,产业或许面临大调整的时机。煤炭价格进入下行通道后,这种态势未能阻挡煤炭企业产能扩张的步伐。 (资料图片)
据秦皇岛煤炭网显示,4月14日,我国沿海主要电力集团煤库存超过1260万吨,存煤可用天数接近20天,煤炭市场需求乏力。
当前,我国煤炭行业处于艰难期,特别是在煤炭业产能集中释放、市场需求严重不足、进口煤的价格 “秤砣效应”以及国家节能减排政策力度不断增强等诸多因素影响下,煤炭消费市场持续疲软。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能源研究室主任徐小杰认为,2020年之前,我国煤炭消费增长幅度将呈现一个快速减缓的趋势。
消费增速将保持3% 对我国这样 “多煤、少油、缺气”的国家来说,工业化、城市化发展进程以及煤炭资源的价格优势,决定了目前我国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2013年,我国煤炭消费量为36.1亿吨,占世界煤炭消费总量的49.33%,而我国煤炭消费增量占世界增量的30.43%。
《2013年度中国煤炭工业改革发展情况通报》指出,从中长期煤炭供需形势分析,我国煤炭需求或将保持适度增长。按照党的十八大提出的 “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增速按7%左右测算,煤炭消费弹性系数由1.0下降到0.5左右。预计未来一个时期,我国煤炭消费增速将保持在3%左右,到2020年,全国煤炭需求总量将在48亿吨左右,但煤炭在我国一次能源消费结构中的比重仍占60%左右。
目前,我国能源结构调整步伐正在加快,随着国家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力度加大,节能减排政策愈来愈严格,煤炭市场的下游如水泥、钢铁、建材、化肥等都属于严格控制产能的高耗能行业,2014年煤炭消费占能源消费总量的比重将由70%降至65%以下。
同时,国家进一步加大对房地产行业的调控力度,钢铁、水泥等高耗能行业对煤炭的需求得到控制,致使煤炭消耗增速放缓。
中国煤炭运销协会副秘书长梁敦仕预测,2014年,我国经济仍将保持7.5%左右的增速,全国煤炭需求将继续保持小幅增长,初步预测煤炭消费量在37.2亿吨左右,增速保持在3%左右。不过,目前我国现有煤矿的年产能在40亿吨左右,在建和技改煤矿规模超过10亿吨。有研究机构预测,2020年我国煤炭消费峰值为47亿吨。
消费弹性系数下降
新华都商学院副院长、厦门大学中国能源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伯强介绍,近三年来,我国煤炭消费比重以每年1%的速度下降。但由于煤炭消费基数大,2013年煤炭消费仍占能源消费的近66%,并且每年还需要增长1亿吨左右。
招商证券在 《煤炭行业需求专题报告—煤炭消费下降之谜》中指出,从GDP增速与煤炭消费弹性系数的非线性关系分析,即GDP增速下降,能源消费增速下降幅度更大,煤炭消费弹性系数的波动就越大。如近两年,我国GDP增速下降,煤炭消费弹性系数下降更多,主要原因是我国经济增速变化背后是高耗能工业的变化,以及水电为主的替代性能源对煤炭消费的影响。
招商证券认为,能源消费弹性系数下降,主要是我国产业结构变化导致能源消费增速下降加快。首先,GDP增速下降,工业增速下降幅度更大,而工业能源消费占比约70%,工业产值增速下滑,更多的是高耗能行业的调整,从而使得能源消费增速下降更多。其次,第三产业的占比提高,其单位能耗要远小于工业。再其次、能源利用效率的提高降低了能源消费增速。1990年以来,我国万元GDP能耗总体上呈现出明显的下降趋势,能源利用总体效率正在逐步改善和提高。其中电力行业,2011、2012和2013年,我国每度供电耗煤量分别为329克、325克和321克,供电煤耗呈逐年下降趋势。
从煤炭总量消费来看,我国生产、消费已占世界总量近一半,未来增长空间不大。而从人均消费来看,据2011年煤炭消费量测算,我国人均煤炭消费量为2.6吨/人,高于世界2.2吨/人的平均水平。按照煤炭消费弹性系数预测,若未来三年GDP增速保持在7.0~7.5%的水平,我国煤炭消费增速则可保持在2.5%~3.0%。
消费低增速时代来临 事实上,我国高耗能的增长方式难以持续,能源消费结构正在降低煤炭消费占比,未来我国煤炭消费增速将逐步放缓,煤炭消费弹性系数将会继续走低,煤炭消费低增速时代即将来临。
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能源研究室主任徐小杰认为,首要原因是政策的约束。我国要求,2014年煤炭消费占一次能源的比例降到65%,这个硬约束意味着大的用能企业会面临非常严格的用能指标。其次是煤炭利用结构的调整。例如火电厂西移,还有就是要把那些规模小、产能过剩的小煤矿关掉,污染大、容量小的火电厂也要陆续关停。再其次是能源利用技术的创新。现在碳排放权交易和碳捕集与封存技术,2020年之后将会得到大规模的应用。
实际上,我国经济发展过度依赖煤炭的现状长期扭转不过来,主要是因为没有把煤炭利用的环境成本考虑在内,没有把环境成本当作一个负资产来计算。如果纯粹按照GDP的成本来考虑的话,煤炭的利用成本是最低的。但是,如果把环境负资产作为一个硬指标,把环境成本加进去,会消解掉很大一部分GDP总值。
同时,煤炭利用体现环境成本,还要在政策上做文章,就是把优惠政策拿掉,把惩罚措施加上,市场化的方式就是碳交易和碳税。而且,如果把环境成本加到利益相关者身上,改变企业对煤炭是廉价能源的认识,即让煤炭成为贵能源,才能真正解决我国能源结构问题。
徐小杰指出,从过去的经验来看,我国对能源消费规模一直都有规划,但是运行过程中消费规模都超过了规划。要想实现 “双控”目标,特别是控制煤炭消费总量,目前来看主要路径是通过强制关停的办法,但是关停煤炭企业涉及多方利益,工作千头万绪。因此,我国煤炭消费峰值的到来取决于多种因素,其中包括政府治理环境污染决心、清洁能源发展速度、碳税实施、能源价格改革以及公众参与度等。 (本报记者 孟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