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智能制造生态体系 助力中国制造转型升级
■ 路跃兵 蒋学伟 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核心,是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也是全球经济竞争的关键。在供给侧改革政策和 《中国制造2025》行动纲领的指引下,中国制造业正跟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潮流,推进产业的转型升级,由制造业大国向制造业强国转型,支持中国经济迈向中高端。作为后发展国家,在内部挑战和外部环境变化的双重压力之下,可以发挥现有成熟并且成体系的制造能力基础,以产业生态的整合力量,赶超发达国家,提升中国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 智能制造是新一轮工业革命的核心 当前,世界社会经济呈现出全球化、老龄化、城市化、环境变化等显著的发展趋势和特征。相应地,制造业面临着全球竞争、更短的生命周期、多元化的需求、成本上升、可持续和环保的挑战。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世界发达国家都提出 “再工业化”战略,刺激实体经济增长,希望通过技术进步和产业政策调整重获制造业的竞争优势,印度和巴西等新兴国家也在谋划和布局。例如,美国 《先进制造业国家战略计划》、德国 《工业4.0战略》、英国 《英国工业2050战略》 (2013年)、法国 《新工业法国》、日本 《机器人新战略》、韩国 《制造业创新3.0战略》和印度 《国家制造业政策》及巴西的 “工业强国计划 (2011~2014)”等。 随着工业4.0或第四次工业革命浪潮的到来,全球产业的分工与竞争格局正在被重塑。全球产业已经呈现出 “再工业化、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的态势,柔性化、网络化、个性化生产将成为制造模式的新趋势;全球化、服务化、平台化将成为产业组织的新方式。 每一次工业革命都源于新技术的兴起与大规模应用并成为时代经济发展的动力和国家竞争焦点。第一次工业革命是机械化,第二次工业革命是电气化,第三次工业革命是自动化,第四次工业革命是智能化。基于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与先进制造技术,融合自动化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智能制造是新一轮工业革命的核心和趋势。智能制造是由智能机器和人类专家共同组成的人机一体化智能系统和生产方式。通过 “物联网”和“务 (服务)联网”,把产品、机器、资源、人有机联系在一起,推动各环节数据共享,实现产品全生命周期和全制造流程的数字化。 工业和信息化部将智能制造作为今后一个时期推进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的主攻方向,2015年开始组织开展智能制造试点示范专项行动,加速培育我国新的经济增长动力,抢占新一轮产业竞争制高点。2016年4月,联合国家发改委等四部门发布 《制造业创新中心等5大工程实施指南》,其中包括 《智能制造工程实施指南(2016~2020)》。同年12月,发布 《智能制造发展规划 (2016~2020年)》。国内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不同企业发展不平衡,它们的智能制造转型升级之路不可能齐头并进。基本的方向应该是,补课工业2.0,普及工业3.0,示范工业4.0。这本身是一个较长期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中国制造业的突破路径 中国现在已经是世界经济大国,但其实是“大而不强”。这种 “大”更多地表现于经济总量、占比超过五分之一强的 “世界500强企业”及众多产量位居世界前列的工业品; “不强”主要表现于综合国际竞争力、技术创新能力及其在国际产业价值链中的位置。根据世界经济论坛发布 《2006~2007年全球竞争力报告》,中国的全球竞争力排名第28位,在 “创新及成熟度”项的排名为第29位;关键核心技术与高端装备对外依存度高,以企业为主体的制造业创新体系还不完善。从在国际价值链中的位置来看,中国基本上还属于所谓的 “汗水国家”或 “躯干国家”,为那些 “智慧国家”或 “头脑国家”打工。 中国已经初步建立了门类齐全、独立完整的制造体系。但是,这更多地表现于制造领域。譬如说,已经拥有许多工业产品的先进制造能力,然而,因为基本上是靠技术引进,很多时候就是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难以自主地迭代更新或突破;尽管已经拥有上百家的世界规模的大企业,但是,只有规模,却没有相应的技术创新能力和品牌及其国际化,只是 “泥足巨人”。 中国制造业的突破不能沿袭传统的单兵突进和国家组织的方式。对于前者来说,单个企业可以通过独立滚动或并购发展壮大,但是其主要不足在于零散、缓慢、难以形成体系;对于后者来说,通过国家力量很容易建立世界规模的巨无霸企业,但这只是一种行政性拼凑,并不具有真实市场竞争力也不可持续。通过市场机制,建立以龙头企业为核心、有生命力并可持续发展的产业生态则可以使产业发展生生不息。当然,这需要龙头企业的主动引领、资源的自主协调与整合。 资本推动中国制造业生态建设 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的主要挑战和机会在于,经济结构调整、技术升级创新、消费升级,这就要求 “中国制造”转向 “中国创造/智造”。也就是说,从要素投入型转向创新驱动型,从规模扩张的粗放型到效益提升的精益型,从投资拉动型转向消费拉动型,从资源消耗型转向环境友好型,从工业产品化转向工业服务化。在这个变革过程中,资本/投资是推动制造业生态建设和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力量,促进产业的改革、发展、创新和国际化。在 “改革”方面,引入外部投资者及其相应资源,构建有效的公司治理结构,实施市场化的管理和激励;在 “发展”方面,借助资本市场,迅速扩展业务和市场规模,提升经营能力,并进行价值链联动;在 “创新”方面,引入外部的先进制造和研发技术及管理经验,提升企业自主研发能力;在 “国际化”或“开放”方面,获取和利用国际资源/技术/品牌/渠道,实现产业链的全球优化布局。 在产业生态建设过程中,资本/投资可以分别以风险投资基金和成长或并购基金的形式促进新兴产业的培育与发展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以风险投资基金方式培育具有发展潜力的创新项目;以成长或并购基金方式利用跨国公司及其产业链公司的业务调整机会引入国际先进成熟技术。 在开放条件下,产业生态的建设应整合全球资源:基于国内产业需求,引进国际先进技术和资本,推进产业的转型升级。创新是全球性的,也是全球经济的核心,所以应在开放中创新发展。 “走出去” (中国企业走到海外)和 “引进来” (国外企业进入中国)要并重。在 “走出去”过程中,资本/投资可以收购海外企业或技术,支持中国成熟产业的企业落地海外;在 “引进来”的过程中,可以协助外商投资企业落地中国运营,并与中国企业开展资本或技术合作。 产业中的少数几个巨型企业或龙头企业拥有强大生产、市场和技术能力,在各自的产业链中充当着核心企业或系统集成商的角色,是产业生态成长的关键力量。要发展产业生态并提升提竞争力,其关键就在于龙头企业的培育与发展。产业投资基金可以整合国内外资源支持龙头企业的发展,其主要作用方式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第一,贯通中国与世界,利用国外先进技术和中国的大国市场创造出特有的中国价值;融合产业与金融联动发展,为产业发展提供资金,为金融运营提供载体;第二,通过投资基金方式,金融探路,广泛寻找投资标的,关注世界领先技术或项目,以产业发展的长远价值为目标;第三,通过全方位资源支持与管理改善的投后管理 (孵化器)为所投项目增值。 产业投资基金通过对龙头企业的投资,从产业链和产业集聚区两个维度促进产业生态的建设。从产业链方面来看,转型升级原有业务;开拓新业务;做大规模,做强能力,做优品牌;国际化发展及与国内市场的协同。从产业集聚区来看,建设新的有前景产业生态或集聚区。为了更广泛地整合全球资源推进产业生态建设,还可以采用产业混合母基金的形式。它以 “投资基金”为投资对象,优化资金的投资配置,降低投资风险,分享投资收益。精选优秀投资基金作为 “伯乐”,广泛寻找并深入挖掘若干行业的新创领先、高成长高科技项目 (“千里马”)。 通过市场机制培育龙头企业并支持其发展,固然重要,但是同时还应该发挥政府的作用。现在,各级政府已开始转变传统的财政资助,采用政府引导基金方式支持领先企业的发展,并且将其作为另类的 “招商引资”方式,由 “补贴投入”改为 “股权投入”,这是一种很好的探索。2014年以后,政府引导基金或母基金规模迅速扩大。然而,许多政府引导基金的管理还是偏向于财政资金性质,包括管理机制和考核机制,而非规范的市场化管理。尽管政府引导基金规模很大,却难以达成其预期。因此,不仅要认识到资本/投资对于产业生态建设的重要作用,还要采取有效的机制或方式发挥其作用。同时,应该认识到产业生态的稳定发展及其升级关键还是取决于龙头企业及相关的配套条件。 (路跃兵,睿道华高工业创新研究院董事长、华业长青智能制造管理咨询公司董事长、睿道资本董事长;蒋学伟,睿道资本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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