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百年路启航新征程 千万次,我追寻着你
——为了湘江战役英魂永存
■ 新华社记者 刘伟 向志强 何伟 雷嘉兴 立春,桂北,山间水旁,红军墓分外肃穆。 有的高大庄严,有的三两合葬;有的葬有骨骸,有的只藏衣冠;有的墓冢上刻着数千个名字,也有无字之碑…… 行走在广西桂林市灌阳、兴安、全州湘江战役旧址,先烈的事迹和名字被人们用各种形式追寻、铭记。 湘江战役——中央红军长征以来极其壮烈的一仗,也是关系红军生死存亡的关键一仗。 1934年11月下旬至12月上旬,为确保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主力渡过湘江,粉碎敌人围歼红军于湘江以东的企图,数万红军将士浴血奋战,谱写了一曲壮丽的革命史诗。 走进广西全州的红军长征湘江战役纪念馆,巨幅浮雕迎面矗立:背着大刀、握着枪支、牵着马匹的红军将士奋勇向前,脚下是用船只搭成的浮桥,江水之中炮弹炸出阵阵水柱。 “红军转移时携带着大量辎重,武器配备也简陋落后,面对的则是数倍于他们的装备精良的敌人。”讲解员胡雅馨说。 红军从湖南道县出发,强渡湘江时,30多万敌军已形成一个 “口袋”,试图将红军消灭在湘江以东。中共中央、中革军委、红军总政治部联合发出“不为胜利者,即为战败者”的电文,红军将士与优势巨大的敌人展开激烈战斗。 新圩阻击战是湘江战役三大阻击战首战。在与国民党桂军的交战中,红三军团第五师参谋长、红十四团团长以及副团长、参谋长、政治处主任都英勇牺牲,红军部队伤亡2000多人,坚持到中央军委两个纵队全部过江。 在光华铺阻击战中,为守住渡口生命线,红三军团第四师红十团团长沈述清率部与敌反复冲杀,不幸被流弹击中牺牲。同一天,师参谋长杜中美奉命兼任团长,指挥部队拼死阻击,打退敌军多次疯狂冲锋,最后与数百将士战死阵地。 渡江关键时刻,朱德给担任后卫任务的红五军团第三十四师发出多封 “万万火急”的电报。这支被称为 “绝命后卫师”的部队,在掩护中央红军主力渡过湘江后被敌人截断,几乎全部牺牲。 师长陈树湘因腹部中弹不幸被捕,宁死不屈的他从伤口处掏出自己的肠子,用力绞断后壮烈牺牲,年仅29岁,兑现了 “为苏维埃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誓言。 兴安县党史专家罗基富曾听80多岁老人讲述小时候去战场捡子弹壳时看到的惊人一幕:一个牺牲的红军小战士双手端枪蹲在坑里,至死都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红军烈士都很年轻,他们为了信仰,为了理想,不惜流血牺牲,让我想到了4个字——向死而生!”灌阳县党史专家文东柏说,他们勇于胜利、勇于突破、勇于牺牲的革命精神将永垂史册。 马玉哩子、赖老石头、王小曾女、黄水金生、赖满妹老……新圩阻击战酒海井红军纪念园,墓碑上这些 “不同寻常”的名字引人注目。 “当年参加红军的多是穷苦百姓,他们的父辈大都没什么文化,给孩子起的名字比较朴素。”灌阳县党史研究室主任史秋莹说。 血战湘江之后,散落各地、难以确认的无名烈士数不胜数,但党和人民寻找他们的步伐从未停止。 “一草一木一忠魂,一山一石一丰碑”。在脚山铺阻击战旧址上新建的红军长征湘江战役纪念园内,一大片缓坡散布着形状各异的巨石。 一个个名字背后,是一双双盼归的眼睛。 “你们的姓名无人知晓,你们的功勋永世长存。”灌阳县革命烈士陵园内的无名烈士纪念碑基座上刻着这样一句话。 先烈热血浸染的桂北山区,如今已摆脱贫困,迎来别样的新风景。 沿着昔日红军进入灌阳、全州两县的线路,重合度80%以上的灌凤高速于2015年开通,给老区人民带来更多福祉。 在新圩阻击战所在地灌阳县新圩镇和睦村,灌凤高速公路带来了更多游客,带动当地黑李、西瓜等水果热销。村党支部书记蒋军发带领村民开起餐馆民宿,发展红色旅游。 “正是过去红军将士翻山越岭长征的艰辛,才为我们铺就今天越来越宽阔的发展路。”蒋军发说。 系统开发红色文化资源、建设红色旅游项目、保护生态践行 “两山”理论……如今 “红色基因”已经融入当地干部群众血液中,湘江两岸一派生机勃勃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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