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与全球化
稿件来源:本报讯
风云际会。 “梅超风”扫过华东、华北、东北大片沿海地区,风雨交加,却始终拒绝正式登陆。 但缘起美国金融信誉被标普降级的金融风暴 “黑色星期一”却来了。全球股市暴跌,哀鸿遍野。 中国股市单日跌幅远大于美国股市,仅8月8日一天,市值损失最大时就接近1.3万亿元,相当于全国13亿老百姓每人掏出1000元“陪太子读书”。此刻,甚至有些怀念善于操作 “红色星期一”的黑嘴汪建中,可惜他已经被判了——操纵证券市场罪,有期徒刑7年,罚金1.25亿余元。 连人民日报特约评论员都开始对美国套路说硬话,这是近些年来尤其不常见的,看来事情发展得已经忍无可忍。 世界经济下行风险有增无减,结构失衡日益严峻,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引发的大萧条,恐怕还要延续三至五年。全世界都对美国表示失望。先是为选战铺垫,搞了场例行债务秀,15万亿美元的上限随时可调,反正虱子多了不痒;51年来美国债限额上调了小80次,拿 “还不还债”、 “还不还得起债”逗你玩儿;趁机再往政客自己的脸上抹一把粉,这样的国家信誉不用等标普调,傻子都看明白了。 上世纪40年代中期,中国政治思想界有一场关于中国向何处去的著名争论。起因是由陶希圣执笔,蒋介石写了 《中国之命运》一书,在当年算是红极一时。毛泽东随即反击,陈伯达等都写出了极漂亮的文章。直到郭沫若的 《甲申三百年祭》,在新华日报连载四天,为国共两党的激烈论战,画上了一个句号。 郭沫若学识渊博,其时已是文化界泰斗级人物,但他不是拼资历掉书袋赢的。蒋介石讲明亡,是内忧外患所致,因此要攘外安内,不过都是些寻常说辞一般道理。而郭沫若则跳出了眼前的党争利害,在更宽广的时空中,执著追寻历史兴替存亡的深刻规律,为什么不该亡国的君王却亡了国,为什么大明完了,农民起义军的江山也坐不稳,等等。 300年前,当中国还困在改朝换代新旧交替之中时,西方已经开始酝酿工业革命,而且出现了银行及由此带来的金融业,那是一种深刻的启蒙。工业革命开启了人类社会对物质资源的高度开发与高效利用,结果是自己脚下的资源显得远远不够,因此出现了殖民主义国家,满世界的打砸抢。 后来新兴帝国主义国家要重新瓜分全球资源,于是就有了两次世界大战。美国作为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在反侵略战争中得了便宜,是幸运者。而更幸运的是,他们有一位很具战略眼光的总统,罗斯福。 罗斯福清醒地看到,用战争的方式虎口夺食,免不了德日的下场,一仗就打回50年。于是他设计了全球化的三个锦囊妙计:一个是联合国,大家到一起议事,说不定就议出个禁飞区;一个是关贸总,大家一起做生意,从复关到入世,反补贴反倾销,最后还有市场经济地位收拾你;再一个就是布雷顿森林体系,把全世界的财富打捆绑在美元上。 美元先是与黄金挂钩,挂不起时就脱钩。脱钩是松快了,但美元的货币霸主地位就会失去,岂不有违初衷。于是,他们发现了石油的作用,又在神不知鬼未觉时,完成了令全世界用美元结算石油的操作。谁说美国人一根筋,我堂堂中华生子当如孙仲谋,但终究是上了美国的道。 在全球化的格局中,以我人力物力财力,勤恳辛劳嵌入产业链条低端,做着两头在外的奉献,整整一代人的奋斗,使我们国家成了美国最大的债主国。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铁的事实告诉我们,如今当什么也不能当美国的债主,说话间天下就是杨白劳的了,黄世仁只能看着人家脸色,小心翼翼地恳请对方保证我 “资产安全”。稍微有些批评,就遭来居高临下的指责,日前的华尔街日报已经将中国说成美国信誉降级的祸首,因为中国造成了 “国际贸易不平衡”。而那些摊到每个中国人头上有5700元人民币之巨的美国国债 (当然还在缩水),那些多数中国老百姓基本搞不清楚是神马还是浮云的美国国债,现在怎么看都像是打了狗的肉包子。吴思的 《潜规则》洋洋洒洒,其实读来读去就是一句话,老百姓总是冤大头。全球化时代,再加个定冠词:中国老百姓总是冤大头。 台风 “梅花”来袭之时,央视一套播着个连续剧,叫做 《中国地》。东北朝阳清风岭的乡亲百姓,武装抗日守卫家园14年,成为满洲国中一块中国地。看着看着我就想,清风岭人殊死战斗把命搭上了,为什么,大约就是要给子孙留一块叫做家园的干净东西。 难得梦回清风岭啊。(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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