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洋波涛万里,海天一色。深中通道宛若一条巨龙,盘旋在蔚蓝海面之上。这个举世瞩目的超级工程,在今年6月30日通车,成为全球首个集 “桥、岛、隧、水下互通”为一体的跨海集群工程,创造了十多项世界纪录,横跨伶仃洋,联通大湾区。 (赵桂军 李洪涛 摄影报道)
■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 黄群慧
从新中国成立之初的一穷二白到如今超百万亿元规模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制造业国家、第一大货物贸易国家;从基本解决温饱,到人民生活总体达到小康水平,再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彻底摆脱绝对贫困……
75年与时代偕行,中国成功探索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始终坚持道路自信,根据现代化规律,结合中国国情,当下的中国正走在不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新征程上。
从四个维度看中国经济取得的成就
75年来,中国经济影响力持续提升。
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经济总量占世界比重很小,至1978年也仅为1.7%,居世界第10位。随着改革开放,我国经济持续快速增长,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和稳定力量。
2023年中国经济总量占世界的比重升至17%左右,1979年至2023年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为24.8%,居世界首位。中国已成为全球制造业第一大国、货物贸易第一大国、商品消费第二大国以及外汇储备第一大国。
中国创造出经济快速发展的奇迹,首先得益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有的政治优势,它不仅为中国的显著成就提供了坚实保障,而且指明了前进的航向。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始终坚持将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作为初心使命,致力于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以此促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其次,坚持发展是硬道理,迈入新时代,高质量发展已成为新时代的硬道理。新中国成立以来,发展始终是硬道理,尽管历史进程中曾出现过偏离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期。但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同志指出:“社会主义阶段的最根本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归根到底要体现在它的生产力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一些、更高一些”。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
坚持生产力标准,就是要始终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牢牢坚持党的基本路线这个党和国家的生命线、人民的幸福线,坚定不移把发展作为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毫不动摇坚持发展是硬道理、发展应该是科学发展和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思想,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
再次,坚持实施国家战略规划引导和政策统筹协调。构建国家战略制定和实施机制,加强国家重大战略深度融合,增强国家战略宏观引导、统筹协调功能。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已经施行了十四个五年发展规划,即将进入第十五个五年发展规划,持续性的发展规划成为中国特色的宏观经济调控机制。
最后,我国现代化建设致力于探索中国特色的工业化、城镇化、市场化与经济全球化道路。从改革开放前的 “四个现代化”目标,到新世纪以来推进的新型工业化,都体现了中国对中国特色工业化道路的积极探索,2020年我国基本实现了工业化。新时代以来,我国坚持实施以人为本的新型城镇化道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探索建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个伟大创举。开放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标识,我国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坚持以开放促改革,现代化新征程我国要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
中国工业化发展之路值得自豪
在中国经济版图中,工业无疑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75年来,中国工业增加值从1952年的120亿元增加至2023年的39.9万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年均增长10.5%。世界银行数据显示,中国制造业增加值自2010年首次超过美国,稳居世界首位。2022年,中国制造业增加值占全世界比重为30.2%,成为全球工业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
中国工业与制造业的发展值得自豪。制造业作为工业的核心,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现代化的目标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从制造业增加值的角度来看,可以认为已经实现了这一目标。
在1750年前,中国手工制造业约占全球的三分之一。由于我国错失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机遇,中国工业逐渐落后于世界工业发展的步伐。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制造业基础十分薄弱,汽车、拖拉机等都无法生产。随着引进156个重大项目,中国初步建立起完整的工业体系。改革开放后,中国采用出口导向型工业化战略,加速了工业化进程。特别是在新型工业化和制造强国战略的指引下,使制造业增加值再次达到全球约30%的水平,恢复了200多年来中华民族制造业的历史地位,这也是中华民族复兴的标志之一。
作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制造业大国,自2010年以来,中国制造业增加值稳居世界首位。在500多种工业产品中,我国超过40%的产品位居全球第一,强大的制造能力是国家实力的重要标志。同时,随着工业的发展,邮电、通讯、能源等现代化基础设施也为我国的现代化进程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然而,中国工业大而不强的问题仍十分突出,目前还存在许多 “卡脖子”问题,在关键基础零部件、基础原材料、基础工艺、共性技术基础等方面还有大量短板。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过程中,中国需要加快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航天强国、交通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加快推进新型工业化。
新型工业化与传统工业化有所不同,它在传统工业化基础之上叠加了数字化、智能化、信息化、绿色化、高端化等要求。以前认为的工业化可能传统工业占比较高,是提高效率的过程,而新型工业化强调的是高端化。传统产业和行业一定要融合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等技术,或者用这些技术赋能传统工业来实现新型工业化。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到2035年,基本实现新型工业化”,实现新型工业化恰恰也是实现现代化的过程。
寻找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
党的十八大以来,产业布局不断优化,我国制造业核心竞争力稳步增强,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水平显著提升。中国经济进入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阶段转型,传统的经济增长动力越来越弱,因此中国需要培育新动能、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这个转型过程,笔者将它定义为从高速增长到高质量发展的新旧供需平衡新时期。
去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地方考察时指出,整合科技创新资源,引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
事实上,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与新动能的培育过程是同步进行的,其核心基于科学原理推动技术革新。通常而言,关键的突破往往发生在通用技术领域,如信息技术、数据技术、绿色低碳技术等。这些技术的突破将催生新的产业部门,并利用这些新兴部门和先进技术对传统部门进行改造。这种变革将促成产业体系和产业结构现代化水平提高,即通过发展未来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与推进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形成现代化产业体系。现代化产业体系将带来生产率革命性提升,进而推动经济增长,提高潜在增长率,这正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逻辑和过程。
需要注意的是,发展新质生产力一定是因地制宜,而绝不仅仅是只发展未来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更为重要的是,应将未来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成果,以及新的信息技术、数字技术和智能技术广泛应用于传统产业之中。我国传统产业占比80%,而战略性新兴产业仅占13%,单纯追求新兴产业的发展,在总体经济规模中难以体现其效率,应思考如何深入地将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应用于庞大的传统产业领域。
这正是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所强调的,实现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目的所在。反过来讲,之所以效率体现不出来,是因为数实融合的深度还不够。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也是新型工业化的核心任务之一,同时是确保经济稳定增长的关键手段,以及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内在要求和核心内容之一。
因地制宜,笔者觉得这个 “地”分两个层面:一是产业层面。例如,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的针对不同产业的政策导向——对于未来产业强调投资机制,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强调产业政策和规制,而对于传统产业则强调以标准引领发展。
二是地方层面。基于地区的产业基础、科研条件、资源配置和资源禀赋来发展新质生产力,避免盲目跟风,因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是一个实事求是的过程。
统筹五大发展理念的内在统一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 “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坚定不移推动高质量发展、走高质量发展的路子,这既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首要任务,也是未来一个时期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关键命题。
高质量发展就是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的发展;高质量发展就是经济发展能够更高程度体现新发展理念要求,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高质量发展应该具有创新是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需要、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一组经济发展特性;高质量发展需要内在统一的把握、衡量和推进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
在现实推进经济发展过程中,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并不天然具有内在统一性。“创新发展”作为发展动力,往往与作为发展目的的 “共享发展”并不一定兼容。虽然创新是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动力,但在发展过程中还需考虑协调和共享等多个维度的要求。单维度推进虽看似取得进展,实际上可能会遇到阻力。
以无人驾驶为例,虽然是创新的方向,应当得到鼓励,但需要考虑这种创新取代传统就业方式所带来的影响。例如,在出租车行业,当政府允许无人驾驶等新技术进入市场时,必须考虑其对传统司机工作的影响及如何通过利益补偿等方式解决问题。如果忽视了这一点,尽管推动了创新发展,却未能实现高质量发展,因为忽略了共享发展的重要性。创新与共享并非自然统一,需要有效统筹协调,需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以促进高质量发展。
另外,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任务。一方面,绿色发展是经济增长的新动力和新动能,例如新能源汽车、绿色低碳技术等。另一方面,当前还面临着推进绿色转型过程中的成本问题,需要通过有效的体制机制来解决。实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需要一个转化机制。绿色低碳技术的发展,以及其与传统产业的深度融合需要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相结合,制度创新涉及到体制机制的创新,两者的结合将使绿色发展成为未来经济增长的强劲新动能。
新中国成立的75年,党中央观大势、谋全局、干实事,用改革的重大举措,解决了许多长期想解决而没有解决的难题,办成了许多想办而没有办成的大事,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发生深层次的重大变革。
从 “经济高速增长”到 “经济高质量发展”,背后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气魄,是壮士断腕的勇气,是一张蓝图绘到底、渐进式推进改革的智慧。
回首来路,中国经济以势待时,以时取势;展望前路,中国经济云程发轫,培风图南!
(本稿件由中国工业报左宗鑫、汪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