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智”时代的想象

　　■  中国工业报  银 昕

　　12月28日下午，第十七届中国工业论坛主论坛的题为“‘新’智时代的想象”的圆桌对话在全国人大会议中心举行，国家智能制造委员会委员郝玉成担任嘉宾主持人。在郝玉成的主持下，EX机器人联合创始人、总裁李博阳，多点数智副总裁郝春强，凯士比北亚区执行总裁贺钧，山东海天智能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张海燕和华章智能总经理王祖锦五位嘉宾围绕主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早在2015年，关于实施制造强国的战略文件一经推出，制造业智能化成为推进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的主攻方向。十年来，以机器人、工业控制器和系统集成智能设备为代表的智能制造解决方案供应商纷纷出现，智能化的生产手段深入了制造业的各个角落。有的传统制造企业依靠智能化设备进行升级，有的已经实现了全厂高度自动化，制造业水平大幅优化。

　　2024年4月，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单忠德在国新办发布会上表示，我国智能制造装备产业规模已经达到3.2万亿元以上，已培育了421家国家级智能制造示范工厂和万余家省级数字化车间和智能工厂，人工智能、数字孪生等技术在90%以上的示范工厂得到应用。

　　嘉宾主持人郝玉成在致主持词时表示，我国实施智能制造十年来成果丰硕。其中，我国的机器人产业已经成为世界机器人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工业机器人、服务机器人和特种机器人发展迅速，人形机器人未来产业得到快速布局；我国的智能工厂满足二级《智能制造能力成熟度模型》标准以上的智能工厂，现在已有7000多家；目前“灯塔工厂”中，有近一半是中国企业的智能工厂；在智能制造的标准方面，我国研发了408项国家和行业标准，如《智能制造能力成熟度模型》国家标准，指导了智能化技术在制造业的创新和应用。

　　EX机器人联合创始人、总裁李博阳在讨论中表示，机器人行业既是工业企业，又是智能化企业，为其他企业提供智能解决方案。“智能化的技术浪潮不是AI行业单独发展的结果，而是工业，服务业等行业的生产方式、市场需求和商业模式的变化，催生了方方面面的需求，为AI提供了动力，实现了整体发展的结果。”李博阳表示，信息技术经历了信息化、数字化之后才有了现在的智能化。信息化时代为人们提供了很多工具，帮助我们将数据做了大量的感知和存储；数字化时代教会人们挖掘数据背后的知识；到了智能化时代，我们开始把智能决策的结果反映出来。李博阳认为，机器人将来如何在场景中落地，会带来什么价值，都值得深刻思考。“从我们自身经验来看，在文化、旅游、商业等服务业场景，已经找到了自己机器人转化的有价值场景。可能还有大量的人形机器人企业尝试着在工业领域内有所应用，能被工业企业所接受，最终达到降本增效的目的，很多企业还在这个领域探索。”李博阳说。

　　此前一段时间，机器人与AI两个概念之间的融合不够，完全是两个圈子。机器人企业追求自动化技术中，实现更精准的控制，AI企业则偏软件和算法，追求更好的智能决策。但李博阳发现，这两个圈子最近开始有所融合。“从去年开始，参加两种大会的人，渐渐变成同一拨人了，大家展示的产品也越来越像。机器人装上了灵魂，这个灵魂就是各种垂类大模型，有了这样的大模型，机器人所有的决策、动作、表情、行为、移动的空间都是由算法来决定的。”李博阳说。

　　多点数智副总裁郝春强表示，多点数智的创始人张文中，经常讲的一句话是：零售业是高科技。郝春强介绍说，以前逛商超的繁琐与不便，已经改变。“以前的秤非常麻烦，需要识别各种商品，现在变成了AI秤，可以智能识别是苹果还是香蕉。”郝春强称，目前多点的部分客户企业，有超过60%的咨询和客诉是由机器人回答并解决的。智能化时代开启之前，24小时营业的超市需要有人全天值守，但智能化技术能实现无人管理，用户扫码进店，自主收银，再开门离场，全程有AI做监控。更进一步的不是消费场景的智能化，还有收货卸货场景的智能化。郝春强介绍说：“超市一般是晚上收货，必须派一个人在收货区值守等待，多点的存在，让收货也实现了无人化。货车司机用在手机App上交货，各种视频监控会自动识别车号和司机的身份，为货车开放卸货通道。”郝春强表示，是AI让零售业的成本大幅度下降，也让基层工作人员从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

　　当前，零售业与AI相结合的更多场景仍在探索中。郝春强表示，多点已经做到了此前想不到的事，比如AI导购，但仍有想象空间。“除了基于过去行为的推荐内容，还可以开发新的功能，比如今天是冬至，这个节气该吃点什么？用户列举一些食材之后，做法都有哪些，大概怎么做？这些AI零售都可以快速给出答案。”

　　凯士比北亚区执行总裁贺钧在发言中表示，凯士比作为典型的传统制造业企业，进行了大量数字化尝试和改造，传统场景的升级在数字化尝试之前，是难以想象的。“在售后服务阶段，过去所有的客户都在档案室里，在纸面上存在有各种各样的数据形式。数字化改造之后，凯士比在售后服务阶段把全国30多万个客户信息全部分布在了一张电子地图上。打开地图，除了能查看设备信息、项目信息、客户名称和安装时间，还能看到原始合同、技术文件和商务报价，以及这台设备在过去30年里面所有的维修维护记录。”贺钧说，形成电子地图只是第一步，更关键在于如何开发应用场景。以往，某个客户如果需要一个备件，下单等候即可，数字化尝试后，在电子地图上如果附近有其他客户存有多余的同型号备件，就可以分享给给需要备件的客户，如果真的分享了，分享者在下一次订购备件时，凯士比会给他一定的折扣。“这种分享既节省了邮费，又缩短了周期。”贺钧说

　　作为水泵阀制造商，凯士比在生产端也在不断探索数字化。贺钧介绍说，凯士比过去生产校料由人工完成，现在则由算法决定，不是某个单独的工位校料，而是几个工位联合校料。叉车参考“送奶路线”的配送方式，第一个送到的物料一定摆在最上面，它的路线永远是最优的。”贺钧表示，一些场景经过数字化改革之后，会带动更多的其他场景也完成数字化，工业应用领域会有很多新场景被挖掘出来。

　　山东海天智能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张海燕在发言中表示，海天智能从事脑机接口在医疗健康领域的成果转化和产业化，从2018年起，经历了从产业化到应用的整个过程。“我们面向脑机接口的这个领域，经过无数次从零到一的突破，实现了产业化，催生了新产品、新业态和新场景。人形机器人、量子显示和脑机接口，都是人工智能的前沿方向。”张海燕介绍说，脑机接口分为侵入式、非侵入式和半侵入式三种，目前北京宣武医院正在做半侵入式接口，国际上以马斯克为代表的，正在做侵入式接口。2018年，海天智能推出了世界首例脑机接口康复训练系统，面向脑卒中患者，在运动障碍方面进行神经康复和神经重塑。张海燕表示，海天智能的脑机接口康复训练系统，也是国家的首台套，在国际上我们也是领先美国三年。“海天智能在脑机接口的产业化领域中是引领者，也是践行者。”

　　在脑机接口的产业化落地领域，最重要的两端是应用场景和人才。张海燕借此表示，希望国家出台更多政策，推广新产品、新场景以及大规模的应用示范。

　　华章智能总经理王祖锦在发言中表示，作为与智能制造高度相关的智能仓储设备企业，华章智能非常清楚地认知到，智能制造包含供应链运营管理的智能化和厂内生产作业运营组织的智能化等两大方面的建设工作。其中，供应链的发展趋势强调敏捷、柔性和韧性，对于很多发展中的传统供应链企业来讲，从早期的人工管理到基本的信息系统，供应链管理工作一直存在很多挑战。王祖锦希望今后在大力发展新质生产力的背景下，制造业的供应链建设能实现重大升级；他也希望在厂内的智能化建设中，智能仓储技术的应用将厂内仓储物流作业与产线作业从系统管理上和实际物料作业上高度协同/融合，大幅度提高物料存储作业、生产备料作业、排序缓存作业、配送上线等各流程环节协同水平和作业效率，也为智能制造数字化建设奠定基础。“与传统的自动化技术相比，智能化技术对大中小企业都存在应用机会”王祖锦说。

　　王祖锦强调，当前市场的智能化技术创新领域充满活力，技术种类非常多，适合的应用场景也非常广，投资规模可达可小，中小型企业其实是有条件在某些流程中实现智能化的。“我认为这是能享受中国红利的时代，我国的智能化技术得到了很大发展，成本比西方国家低很多。从早期看，只有大企业、龙头企业才有实力做大的智能化规划，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普及，中小企业也都能开启智能化发展。要注意的是，因为智能化技术种类很多，每个企业都要去学习和适应，找到适合自己的技术。”王祖锦说。